《少年而已》
*大涛小毛和大毛小涛的故事。希望你们喜欢。
*ooc预警,纯属捏造,勿上升。
2017年8月。
雨下的挺久了,从前天开始,太阳就再没出来过。七月流火,到是令人舒服。
令人舒服……吗。
廖俊涛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小孩儿也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在二人之间尴尬地蔓延。最后还是廖俊涛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摁亮屏幕,看到年份才舒了口气,可再一抬头,眼前的少年依旧是十年前照片上的面孔,毛不易给自己看过的,初中时的他。
完,蛋,了。
这三个字在廖俊涛的脑子里炸开。他花了好长时间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不停地吸气,呼气,吸气——可惜在开口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听到了声音里的颤抖:“呃,老毛?不对,呃……王维家?”
2007年8月。
毛不易已经在街上晃了俩小时,他不知怎么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手机倒是在,可没有一点信号。
天气燠热,他出了一身汗,实在受不了,便用着身上的钱买了根冰棍。他庆幸,还好自己有把钱直接揣裤兜的习惯。
毛不易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走走停停。街上的信息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是2007年,时空错乱的毫无预兆,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等着它恢复——唉,可以恢复的吧?
小孩儿是突然出现的,就在毛不易发呆的时候,视线内突然出现了他。他背着把吉他,穿着短裤,裤口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脸上肉乎乎的,一双棕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发亮。
毛不易愣了愣,手中的冰棍“啪嗒”掉在地上,在太阳的炙烤下,很快化为一摊冰水。
“俊……俊涛……?”
2017年8月。
当廖俊涛领着小小的王维家出现在餐厅时,吃饭的众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进了餐厅。
虽说廖俊涛已经花了两个小时去向王维家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可王维家本来就内向,加上这么多双眼睛齐齐盯着他,他不自在的要命,忙往廖俊涛的身后又缩了缩。
到底是周震南先反应过来,他三步两步走到廖俊涛跟前,蹲下身伸手揉把王维家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边揉一边打量,调笑着开口:“涛哥,这是你的私生子吗?”
“私你个头。”看见王维家皱起眉头,廖俊涛忙阻止了周震南继续蹂躏他的头发,俯下身在他身边说了什么后,起身无奈的摊手:“这小孩儿是你毛哥。”
这下轮到周震南愣在那,其他人也在震惊之余把眼前的小孩儿细细打量了一遍,唉,还别说,真有点像毛不易。
再一次被那么多人盯着,王维家浑身不舒服,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小脸憋的通红,伸手拽了拽廖俊涛的衣角,别扭的开口:“俊涛哥……”
感受到了王维家的不安,廖俊涛忙低声安抚:“别怕咯,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看这位哥哥,他叫周震南,也就比你大个两三年。”
突然被点到名的周震南眨了眨眼,他看向躲在廖俊涛身后的王维家,突然笑了起来:“就是,我可善良了。唉,小弟弟,你肚子饿了吧?我跟你讲哟,导演组今天可良心,帮我们叫了外卖。”
王维家没说话,抿紧了嘴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廖俊涛拍了拍他的后背,握住了他的手:“走吗?”
廖俊涛的手温暖而柔软,让王维家的心定了许多,他猛得点头,引得后者阵阵发笑。
2007年8月。
“你认识我呀?”
廖俊涛坐在椅子上,嘴里嗦着毛不易给他买的冰棍。虽说爸妈警告自己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可廖俊涛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拘谨的大哥哥,有种没来由的安心,再说了,他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小小的廖俊涛这么想着,把冰棍嗦得更开心。
“嗯?嗯嗯。”
毛不易含含糊糊地回答,比起廖俊涛的毫无戒备,他反倒很不安。十年前的廖俊涛啊,还是标准个奶娃娃,脸上的婴儿肥比十年之后的更加明显,笑起来很依旧漂亮。最可爱的是他的身高,男孩子发育得晚,廖俊涛现在也只到自己的胸口,甚至还要再往下些。没有十年后的平视,现在的他看向自己时,只能仰着一张小脸儿。
“你是去学吉他吗?”毛不易瞟到的廖俊涛放在一旁的琴包,感叹着不愧是起步早,往后才能如此优秀。
“嗯——”廖俊涛把尾音拖的长长的:“这个东西吧,一开始是自愿的,没想到越学越烦。”他把吃完的冰棍棒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边嘟囔边坐回椅子上:“我今天是逃课来着。”
毛不易听后忍不住勾了嘴角,没想到小时候的廖俊涛还是个不乖的孩子。
不过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不也是一样逃课么,唉,自己还得加上打架。都是一样的,骨子里带点叛逆。想到这儿,毛不易低低地笑了,起身对着廖俊涛开口:“你以后还得跟吉他过很久呢。”
“啊?”
“唔,没事。不过,反正都逃课了,我带你去玩玩吧。”
廖俊涛愣了愣,看着毛不易脸上挂着的微笑,忙蹦下椅子,伸手拿起琴包,开口到:“好呀好呀,唉,对了,你可以叫我廖俊涛……”
毛不易忍着想捏着娃娃脸的冲动,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叫我不易哥哥就好。”
……呵,偶尔占点便宜也是可以的吧。
2017年8月。
王维家坐在椅子上,局促得连手都不知往哪放。廖俊涛一直在给他夹菜,一边夹一边问要不要吃这个吃那个,直到最后王维家憋出一句话,俊涛哥,我不饿,后者才肯罢休。
赵天宇一直在想法子逗王维家,就差没和他一块喝酒,孟子坤看不过,早早拖着他回了房。至于周震南和马伯骞,这两人被指使去支开一切摄像及导演,毕竟这里年龄最大的人突然间变成了年龄最小的,传出去还得了。
廖俊涛倒也有些不知所措,在王维家拒绝了所有食物后,他不得不放下筷子,领着小孩儿回宿舍藏着。
王维家一开始确实挺崩溃,莫名其妙到了个不知名的地方,周围一个人也不认识,只有廖俊涛还能给他一些安全感。于是在恐惧中,他把屁股挪了挪,挨在了廖俊涛的身边。
“俊涛哥……”王维家开口,没有经过烟酒的荼毒,小孩儿的声音很干净,带上点儿变声期的沙哑,把廖俊涛的心撩拨得乱七八糟,本来毛不易叫“俊涛”就能要他的命,如今在末尾加个哥,弄得他更加不自在。
“呜……我有点怕。”没注意到廖俊涛红了耳朵,王维家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要是回不去怎么办……”
廖俊涛被王维家的头发蹭到脖颈,痒痒的,弄得他直想笑。可看着眼前的小孩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廖俊涛忙伸手搂着他,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背:“怎么办呀……那俊涛哥哥就养你一辈子咯。”
王维家听到这话,把头抬了起来,廖俊涛看见,他小小的脸依旧红彤彤,只是眼角多了眼泪,眉头紧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犯规,要命。
廖俊涛伸手摘下了王维家的眼镜,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滴,最后在小孩儿的额头上啵了一口。
“放心好了,有我在呢。”
2007年8月。
在廖俊涛喊累的那一瞬间,毛不易松了口气,小孩儿真是有活力,大太阳底下转悠了几个小时,换作自己,不累死也得中暑。
拉着廖俊涛在树荫底下坐下,毛不易拿纸巾帮小孩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夏天的热风吹着两人,周围很安静,大中午的,没什么人。
“……俊涛,你的吉他能借我一用吗?”
毛不易试探性地开口,廖俊涛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把琴包递给他:“不易哥哥也会这玩意?”
“会一点吧,”毛不易打开琴包,取出琴:“爱好而已。”
在调试了一下琴弦后,毛不易弹起了吉他,一下一下,嘴里跟着低低哼唱。廖俊涛抱起膝盖,侧着头盯着他。阳光在周围散开,直留得他俩身边阴凉。
“老歌哼了几句再也想不起
所有相遇都为了分离
所以那个年纪那样好的你
如今我都不敢追
……”
那个年纪那样好的你。
如今我都不敢追。
一曲罢,毛不易舒了口气。这是他很早之前的作品,如今弹来到有不一样的感觉,特别是这两句。
眼前的小孩儿啊,真的是小孩儿。少年的模样在他身上完美展现,没经过痛苦生活的折磨,那份干净与纯真让自己连碰都不敢碰,近都不敢近。
廖俊涛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毛不易,棕色的大眼睛满是崇拜,像星星,闪闪发亮。
“不易哥哥——”
小孩儿一把补过来,毛不易庆幸自己是坐着的,才没摔跤。廖俊涛仰着小脸,隔着吉他看着毛不易:“你教我好不好?”
教你啊……
毛不易断了之前的思考,笑笑,伸手揉了揉廖俊涛的脑袋:“你愿意学的话。”
2017年8月。
又下雨了。
雨滴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棂,廖俊涛叹了口气,拉上窗帘,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他坐到床边,帮王维家拉好被子。小孩儿来到这儿已经快四个小时了,再有一会,就是全员的联排,到时候可瞒不住。
小小的王维家是很可爱,可廖俊涛开始想成年的毛不易了。
毕竟,毛不易是自己的,王维家不是,他还有十年的少年时光去享受,去奔跑和追逐。
“俊涛哥。”
王维家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突然出声,吓了廖俊涛一跳。
“怎么了?”
“我可能……要回去了。”
王维家眨眨眼,他伸出手,那块儿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廖俊涛又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抱过小孩,在他的额头上啵了一口。
“别怕。”
“……唔,我没怕。”
王维家也被吓了一跳,可很快皱起眉头:“我突然有点舍不得你。”
廖俊涛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我们会再见的。”顿了顿,又补充到:“未来可能会很苦,但你一定要坚持……”
王维家懵懵地听着廖俊涛的话,其实他已经听不清,像掉进了水里,视线也渐渐模糊,身体轻飘飘的,有一种无力感。
“记着,我在未来等你。”
这是廖俊涛的最后一句话。
王维家听清了。
2007年8月。
“你看,这个音要这样。”
毛不易握着廖俊涛的手,一下一下拨弄着琴弦。吉他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草坪上回荡,伴着烈日,到有不一样的趣味。
“对,这里要转音……唔……”
当眩晕感来临时,毛不易的第一反应是中暑,可又听见一旁的廖俊涛喊着什么,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透明。
“不易哥哥……!”
“俊涛……”毛不易想开口安慰小孩儿,却发现自己已经连说话都很困难。在意识还存在的最后时刻,他伸手摸了摸廖俊涛的头发,笑了笑:“别怕。”
别怕,我们会再见的。
我在未来等你。
2017年8月。
“你回来了呀——”
眩晕感还未消失,毛不易便被廖俊涛扑在床上,后者紧紧地抱着自己,半晌,才肯松开手臂。
回来了。2017年。
“你看我干嘛……”
被廖俊涛盯得发怵,毛不易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一边捏一边:“唔,还是小小的廖俊涛比较好捏。”
廖俊涛也伸手揉了把毛不易的头发:“嗯,还是小小的王维家比较可爱。可惜,孩子大了,嘴巴毒了。”
“你是在吃醋呢。”
“吃自己的?”
“不是吗,唉,我开始怀念那位乖乖叫我不易哥哥的廖俊涛了。”
“不易哥哥——”
“……你一边儿去。”
两人对视很久,又一起笑了起来。毛不易轻轻吻了吻廖俊涛的额头:“我想你了。”
廖俊涛吻回毛不易的唇:“我也是。”
像梦一样的,这一场旅行。四个小时,十年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2007年8月。
王维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儿,眼前的小孩儿也呆呆地看着自己。
微风拂过,吹得两位少年人心痒痒。
“你是……”
“我是廖俊涛呀。”
“你好,我是王维家…”
“你好眼熟,是不是不易哥哥的弟弟?”
“唉?”
“唔,不是啊。”
廖俊涛挠挠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手,脸上绽开笑脸:“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如2017年,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一场时空的混乱会促成什么更快的萌发,至少现在的廖俊涛和王维家不会知道。
可谁又会知道呢。
end
好久不出现了,高三狗忙成💩。
四选二了解一下。具体戳我头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