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买我乐意。

[毛桃无差]长路漫浩浩

《长路漫浩浩》

*现实向。好像是在超话里看到的截图吧,那句话太戳了。但是,作为一个怎么样都不会写刀的人,我来表演如何以虐梗来写甜。
*ooc




“毛不易在未来道路上,的确已经与廖俊涛越来越远了。廖俊涛要面对的,是未来广阔道路已经开启的毛不易。”






正文

廖俊涛走在街上,周遭灯红酒绿与他无关。他像个怪异的局外人,耳机里的声音盖过了一切,没有喧嚣,只有音乐,只有毛不易的声音。这是毛不易新专辑的主打歌,词曲都很好,加上他本人低沉的烟嗓,整首歌别具一格。

廖俊涛呼了口气,团团雾气在嘴边绽开,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好冷。

搓了搓手,他加快了脚上的步伐。结冰的地面有些打滑,他却顾不上那么多,几次差点摔倒又都被他堪堪稳住。对于路人惊奇的目光,他也只是吐着舌头把琴包的背带往上拉了拉,继续快步走着,走过大街小巷。

毛不易和廖俊涛在一起超过十年。两人走过了初恋热恋的腻与七年之痒的苦,可明明是携手来到而立之年,却走着不同道路。

毛不易红啊,太红了。十年前的《消愁》就已经人尽皆知,十年后的他早已登上乐坛的顶峰,反观自己——

不过酒吧驻唱,也挺好的吧。挺好的……吧?

想到这,廖俊涛重重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他已经站在了家门口。伸出大拇指解了门禁,廖俊涛踏入房间,暖气扑面而来,裤脚上残留的冰渣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流到木地板上,留下淡淡水渍。

“老毛?”看见沙发上的人,廖俊涛一把扯下耳机,一边换鞋一边开口:“你回来了呀。”

“嗯。”

沙发上的毛不易见廖俊涛回来了,忙站起身:“这么晚了。”

“酒吧不放人……”廖俊涛无奈地笑笑,低头把琴包靠墙放好:“提前走要扣工资的。”

再抬头,看见毛不易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面前,他张开手,脸颊被暖气烘得红扑扑的:“好想你。”

廖俊涛立刻抱紧了他:“我也想。”

多久没见了,三个月,或者更久?

毛不易太忙了,今天新专辑发布会,明天综艺节目录制,后天音乐节演唱,忙得他头晕目眩,眼角下的乌黑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次回家能呆几天?不过还好,廖俊涛已经习惯了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

他们抱了好久,松开手时却依然恋恋不舍,最后廖俊涛轻轻吻了毛不易的唇,二人才心满意足。

“你饿吗?我有煮东西。”

“煮了啥?”

“你等等。”

说完毛不易就钻进了厨房,廖俊涛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余光扫到茶几的烟灰缸,里头堆满了烟蒂。廖俊涛平常不怎么抽烟,想也不想就知道是毛不易等自己时抽的。唔……一定等了很久。

“……连轴转会死的。”

“但是你们……听……你们体谅一下我可以吗?”

“我……私生活……关你们屁事……”

漫不经心地玩着桌上的打火机,廖俊涛听到了厨房毛不易的说话声。在和谁打电话?应该是经纪人吧。尽管毛不易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廖俊涛还是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

私生活关你们屁事……么。

廖俊涛苦笑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机被他丢在桌上,却又在下一秒被他拿起,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

——他本是不抽烟的,可和毛不易在一起久了,也就染上了这个坏习惯。但他的烟瘾没那么重,偶尔才会抽上一根。

吐出的烟雾将廖俊涛包围,烟草的味道给予他一时的麻痹。毛不易端着东西来时,他只是瞥了一眼,没动,继续倚在沙发上抽烟,直到毛不易皱着眉,把嘴里的烟夺走。

“抽什么烟,吃东西。”

廖俊涛看着毛不易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着他把鸡蛋羹推到自己面前,最后看着毛不易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头流露着的温柔与爱意。

这两种感情只会给自己,只会给自己。

“俊涛……?”

毛不易看着廖俊涛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刚想伸手碰他的额头,却被后者一把拽住手腕,自己无法控制重重撞上他的胸膛,最后两人都侧倒在沙发上。

“老毛。”

沉默了很久,毛不易感觉撑在沙发上的手臂直发酸,廖俊涛终于开了口。接着,他捧着毛不易的脸,狠狠地吻他的唇,吻到最后两人都快断气,才勉强分开。

毛不易被廖俊涛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他想,该是太久不见的缘故吧。

可接着廖俊涛却伸手紧紧抱住他,毛不易没反应过来,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去,后者没在意,只是止不住地掉眼泪,掉到最后,他一边抽噎一边说:“我好爱你,我们分手吧。”

我好爱你。

这句没问题。

我们分手吧。

这句很有问题。

前后不搭,没有逻辑,还不押韵,莫名其妙。

毛不易想挣脱开怀抱,好看看廖俊涛此刻的表情,是开玩笑还是在捉弄人。可廖俊涛不让,他的手抱得很紧,毛不易虽说力量在他之上,可这个姿势,实在不好发力。

“毛不易在未来道路上,的确已经与廖俊涛越来越远了。廖俊涛要面对的,是未来广阔道路已经开启的毛不易。”

粉丝十年前说过的话,此刻一直徘徊在廖俊涛的脑子里。他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居然面对了这一事实十年。

十年来,他无时不刻在忍受着聚少离多,忍受着毛不易的各种无厘头的绯闻,忍受着明明是爱人,却始终无法承认。

这个社会太过冷酷,爱情与事业,毛不易只能选一个。廖俊涛能理解,却无法习惯,怎么能习惯。

差异在他们之间越来越明显,廖俊涛惊恐地经历着这一切,他焦虑,他害怕,他不知所措,可没有办法改变。他不是没想过分手,只是在想说出口的时候,他又看见毛不易眼底的爱意,那句话便卡在喉咙,最后被狠狠咽了下去。

他确定,认定,肯定,毛不易爱他,这种爱胜过一切。他知道毛不易可以为了这份爱抛弃所有,可没有勇气的却是自己。每次,当毛不易说,要不我们公开吧,廖俊涛总会说,不,不行,你的未来还很长。



“……俊涛,廖俊涛!”

毛不易又叫了几遍,廖俊涛依然没有半点反应。他只好用力地挣脱开廖俊涛的桎梏,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然后,终于看清了廖俊涛此刻的表情。

眼神空洞,但不难看出里头有痛苦,眼角还挂着眼泪,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毛不易从未看过如此模样的廖俊涛,在记忆里,他永远都是笑着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快乐。毛不易是慌了神,急忙用手抹去廖俊涛眼角的泪滴,一边抹一边不断的低声安慰:“没事,别怕,有我……”

没事,别怕,有我。

短短六个字,明明包含深情,可每个字都更像一把铁锤,往廖俊涛心里砸,本来就伤痕累累,如今更是血肉模糊。他动了动嘴唇,眼泪又开始流出眼眶,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他揪着毛不易的衣领,拉近他俩的距离。

“我怕,我怕未来,你走的太快了,我……”

只是这次没有等廖俊涛把话说完,毛不易便吻上了他的唇,所有的话都被封在嘴里,最后只能无奈地咽下去。

一吻完毕,毛不易看着依旧没缓过劲儿的廖俊涛开口:“我拖也得把你拖到未来。”

看着后者愣愣的表情,毛不易笑了笑,抬手捏了把廖俊涛的脸。

“你总不能狠心让我一个人呆着吧。”

我已经花了十年时间去创造出我们所需要的一切,那剩下的时光,怎么挥霍,只有我们自己能决定。






廖俊涛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强忍着睡意伸手去摸手机。也不知怎么就睡到了床上,天还未亮,屋内黑得可以。毛不易不在身边,廖俊涛隐约听到厕所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漱。

昨晚还真是……

回忆着昨晚毛不易哄小孩儿一般的把自己给安抚下来,廖俊涛觉得自己逊毙了,明明毛不易的压力比自己大上这么多倍,怎么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耍性子。

电话没有来显,廖俊涛起初认为是骚扰电话,可看着它依旧固执地响着,他便无奈地接了起来。

“喂?”

“你好,请问你是廖先生吗?”

“啊,是。”

“廖先生,我想您现在一定和毛不易在一起吧。我是他的经纪人。是这样的,我想您一定知道毛不易发的那条微博吧,现在是四点半,可网上已经炸开了锅,热搜也沦陷大半,如果等到早上,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廖俊涛愣愣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声,冷酷而决绝,她说了什么,廖俊涛没怎么听清,因为经纪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令他惊得手足无措。

和毛不易一定在一起……微博上炸开了锅……?

“……我们希望您尽快让毛不易删了微博,还有,如果您可以出面澄清……”

“澄清个鬼,这是事实。还有,你再打这个电话试试看。”

手机突然被抽走,廖俊涛如梦初醒,抬头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毛不易,他头发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刚洗完澡。

经纪人的话还萦绕在脑子里,这边毛不易却已经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拿起,准备转身离开。

“老毛——”

眼疾手快拽上了毛不易的衣角,廖俊涛顺势从床上爬起,伸手去抢自己的手机:“你还给我。”

毛不易被廖俊涛扑得一个趔趄,在稳住身体后,他转过身,把手机塞进口袋,然后用双手扣住廖俊涛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开口:“俊涛,天还没亮,你回去睡吧。”

“你还给我。”廖俊涛皱了眉头:“我就看看微博。”

“不行……”

“毛不易,”这次换廖俊涛打断了话,他也把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用了点力,攥得后者皱了眉头:“别什么都一个人兜着,我廖俊涛他妈不是求着你保护的女人。”

屋里没开灯,黑得让两人都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毛不易沉默着,没有回答,也没有把手机还给廖俊涛。最后还是廖俊涛沉不住气,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

“俊涛,”在那双手摸到自己的口袋时,毛不易紧扣住廖俊涛的手腕,他叹了口气,终是开口:“你别急。”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条微博时,廖俊涛还是有些绷不住,他把手机摔在一边,仰面躺倒在床上,侧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毛不易,有些无奈地开口:“你怎么舍得拿自己的前途作赌注,毛不易你有病。”

“嗯嗯,我有病。”毛不易附和着,走了两步,坐到床上,伸手揉了揉廖俊涛的脑袋:“我拿前途去换爱情。”

廖俊涛无言,半晌,他缓缓开口:“要不你删了吧。”

“是不是我那经纪人让你这么做的?”毛不易皱了眉头,拿出手机噼噼啪啪地敲着:“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唉,你别。”廖俊涛眼疾手快将毛不易的手机按在床上,他摇摇头:“不关人家的事。”

“你也别太善良,”毛不易无奈:“接下来要面对的太多。”

“亏你还知道。”廖俊涛坐起身,天已蒙蒙亮,太阳即将升起,新的一天快要来临。


第一个打通毛不易电话的是钟易轩,早已脱离稚气的小孩儿在电话那边哇哇大叫,硬是把快睡着的两人从睡意中拽醒。

“哇毛胖子你疯了,微博上已经炸翻天了!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都是在问我是不是真的。还好我口才好,全给搪塞回去了。唉,你们有点脑子行不行!情人节公开,说是朋友之间开玩笑都不行!”

一夜未眠,毛不易困得够呛,他迷迷糊糊地转向廖俊涛:“今天是情人节?”

廖俊涛看了眼手机:“二月十四,唉,还真是。”

“唔,情人节快乐。”

“快乐快乐。”

“快乐个鬼!”

钟易轩听着电话那头亲吻的声音,恨不得砸了手机:“大哥啊,你们怎么这么能!有病,有病!”

“钟易轩,”毛不易突然打断了男人恨铁不成钢的话,开口到:“你会祝福的吧。”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我不就转发得比他们慢了点吗……我还有事,先挂了,我会尽力帮你们的,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挂了电话,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廖俊涛率先打破沉默,他伸手推推毛不易,开口到:“巨星,你消失的够久了哟。”

毛不易叹了口气,天亮了,事可还多着呢。



登了微博,毛不易首先感谢了一堆转发的朋友们。关于这点,他其实也挺开心的,原本的那帮朋友,不管如今在圈内混得有多风生水起,还是通通送上了祝福,也不怕扯上不好的关系,背上不好的名声。

再然后,他看了眼热搜,得亏经纪公司还有点良心,扯了几个不好听的tag,可依然有半壁江山是关于自己的话题。

看着粉丝数蹭蹭往上涨,毛不易有些无奈,我发首新歌也没见如此打动静,怪不得这么多人热衷于炒绯闻。

经纪人和公司的电话一直在往这拨,毛不易看着心烦,干脆通通屏蔽。完事后,他丢下手机,一旁的廖俊涛已经煮好早餐,刚煮好的牛奶散发出的热气氤氲了他的面孔,毛不易看得发证,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却被后者抓住手腕,而后十指相扣。

“想什么呢?”

“想你。”

廖俊涛被着话弄得有些脸红,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用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牛奶,咕嘟咕嘟往胃里灌:“别想我了,想想其他。”

“不想其他。”毛不易依旧扣着廖俊涛的一只手,语气带上了轻挑:“今天是情人节,不想你想谁。”

廖俊涛被撩得好笑,他放下空掉的杯子,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角的奶渍,开口到:“你还是多想想未来。”

“你是未来。”

看着眼前人的一本正经说着情话,廖俊涛无奈地摇摇头:“随你随你。”

唉你说,他怎么就这么会撩人了。




当王竟力看着两人站在自己饭店门口时,骂了句粗话,但马上又推搡着他们进店。

“我的祖宗哟,你们俩怎么饭点来了!唉毛不易,你好歹带个口罩吧!”

毛不易挽着廖俊涛,任由王竟力把他们推到店内的角落,还不忘开口点菜到:“不是饭点来吃饭干嘛。我要个鸳鸯锅,多上点肉,还有,开瓶红酒……”

“开开开开你大爷!”王竟力把他俩摁在角落,警觉地四处打量,在确定没人注意这个角落到后,指着他俩就开始骂:“两位祖宗哟,知不知道网上把你们这事儿炒成什么样了,你们还给我大摇大摆地出来吃饭!”

“哎呀,那不是情人节么。”毛不易揉揉鼻子:“你赶紧的。”

王竟力看着毛不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再转头看了眼廖俊涛,得,更加无所谓。

“你们两人就这样吧!”

丢下这句话后,王竟力拂袖而去,当然,走之前还不忘补充到:“蘸料我给你们去弄,你们就给我好好在这呆着。”

看着气鼓鼓的王竟力,廖俊涛笑倒在桌上。店内嘈杂,唯有这块儿清净。

桌下,十指紧扣。





“我的毛毛居然公开了呜呜呜呜……”

“哎呀不就是公开了嘛。”

“主要是对方是廖俊涛啊呜呜呜呜……”

“廖俊涛?”

“对呀呜呜呜呜……”

女人用餐巾纸擤着鼻涕,哭花的妆在黑暗的角落里并没有显得太过难看。她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身旁的女伴无奈地看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拿出了手机。

“没事的……唉,你居然在发朋友圈?”

“不给吗?”女人撅起嘴:“十年不易啊。”

“我看看你发了什么……”

[毛桃公开了。十年已过,他们依旧。我也从十年前的毛桃女孩变成毛桃老阿姨了呜呜呜,伤心。不过呢,幸好我等到了。祝福!!哎呀,突然想起了老歌里头的一句话啊,别去管流言蜚语,这爱清一直相信。]




end





然后其实一大堆废话。

这篇是四选二的结果,最近忙得要死,能写出来不容易啊呜呜呜(哭屁)

题目来自于涉江采芙蓉,对,我本来是想好好写刀的,结果写到一半觉着,果然我不适合刀。

这个结局呢,我写的那时候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下手了。结果起来刷牙时,仔细想了一下,这什么鬼结局,可再次打开文档,哎呀,就感觉,这样挺好的。

附上涉江采芙蓉,觉着这是很好的一个虐梗。几年前在课堂上学它时没怎么用心,现在再一回想,够劲得很。

涉江采芙蓉
[ 汉·佚名 ]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谢谢听我的废话。

评论(23)
热度(240)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墨聆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