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买我乐意。

【毛桃无差】发作性睡病

《发作性睡病》

*病症系列。
*涛涛发作性睡病设定。
*无专业知识,靠着百度加自己瞎编了些。




毛不易回家的时候屋里黑着灯,原本以为廖俊涛还没有到家,结果开灯进了的厨房,看见个人趴在操作台上呼呼大睡,左边的案板上还放着肉,上头立着一把亮蹭蹭的菜刀。

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毛不易赶紧把菜刀从肉里拔出,放在一边,伸手推了推睡成一团的廖俊涛:“俊涛,俊涛!”

廖俊涛反射性地浑身一抖,慢吞吞地把头从手臂抬起来:“老毛?”

毛不易看着他睡得红扑扑的脸,忍不住笑到:“你回床上睡吧,我来做饭。”



不对劲。

毛不易把廖俊涛从车里拖出来,坐电梯,开门,最后放在床上,这人却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第一次发现廖俊涛的异常,是那天晚上他做饭做一半睡着了,刚开始毛不易以为是他太累,可从此往后廖俊涛莫名其妙地睡着,就算前一晚睡得再多,第二天还会睡倒在不知什么地方。而且他还睡得很多,白天的时间加起来,廖俊涛能有一半的时间在睡觉。

毛不易帮廖俊涛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托着腮看着他。嗯,睫毛挺长,脸蛋还有些肉。毛不易伸手戳了戳,挺软。

即便心里觉得不对劲,可他还是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廖俊涛生活不规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毛不易觉着,是不是再给他多睡会儿就好了。




廖俊涛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隐约听到厕所有动静,便明白是毛不易在洗漱。他的手在床边乱摸一气,最终摸到了手机。他按亮屏幕,眯着眼看了眼时间,夜里十二点半,

长叹了一口气,廖俊涛把手机丢下,眼前再度陷入黑暗。他很头疼,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白天意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时候都是在昏昏欲睡的状态,而晚上却无法入睡,时刻被噩梦所产生的恐惧包围着。更糟糕的是,这种情况持续了快四个月。身边的人,包括毛不易,每天都在问自己,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放屁,自己白天不是大都在打盹吗?就算晚上睡不好,可白天加起来的睡眠时间也不少。何况当年参加节目,每天睡不到五小时,不还是那么精力充沛?



他也想过去医院检查检查,但都被各种琐事拦住了脚步。廖俊涛自己觉着是心理压力过大,神经衰弱。

思考半天无果,廖俊涛干脆从床上坐起来,重新拿起了被丢在一旁的手机,在黑暗中对着搜索框噼噼啪啪地打了一堆症状描述,最后按了搜索。

发作性睡病?

他皱着眉头,把之前的一大段文字删掉,重新输了五个字,发作性睡病


七月流火,毛不易被廖俊涛拽出去买螃蟹,前者有些无奈——他本来是想在家好好写词的。

“写啥啊”廖俊涛拽着毛不易卡其色风衣的帽子,一边拽嘴里一边叨叨:“你不是没灵感吗,那我们就等它自己来。”

两人走到街上,没开车,傍晚人虽多,可都是低着头,匆匆忙忙赶路回家。毛不易带了口罩和帽子,还把风衣的领子竖的高高的。尽管如此,还是有个女生红着脸跑来要签名。廖俊涛笑着对他说:“你好好签,我去买东西,待会见。”

签了名拍了照,毛不易看着女孩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舒了口气。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转身去追廖俊涛。

走到离这十几米处的岔口,毛不易看见一堆围在一团的人,吓了一跳。他本不想多理,却怀疑廖俊涛混在堆人中凑热闹,便踮着脚往里头看了一眼。就只是这么一眼,他感到自己的心重重的颤了一下。

“俊涛……!不好意思让一下……”

毛不易拨开人群,所有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全部集中在他身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低声惊叹“是毛不易!”他都懒得理。

他现在脑子里基本一片空白,至于冲到了廖俊涛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廖俊涛晕倒在巷子里,毛不易开始以为他低血糖,可是唤了几声廖俊涛都没反应。想到这之前他乱七八糟的反常行为,毛不易怕他一倒不醒,所以不敢上前,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最后还是周围的几声“毛不易”把他拽清醒,他四下扫了一眼,已经有人把手机对着他了。但顾不了这么多,他俯身蹲在廖俊涛旁边,托起他的上半身,用着差不多忘掉的专业知识去判断脉搏,心跳,是否有外伤。

廖俊涛虽然全身动不了,可他的意识却清醒地要命。他听到周围喊毛不易的声音,听到快门的声音,甚至听到毛不易胸膛心跳。他很想开口告诉毛不易自己没事,可他办不到。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就在毛不易掏出手机准备打120时,廖俊涛终于睁开了眼。他咳嗽了两声,便挣扎着从毛不易怀里爬起来,后者被他的动作弄得直愣,廖俊涛反应到快,拽着毛不易就想脱离围观的人群。

这是廖俊涛的第一次猝倒。




“按照你的情况,很可能是发作性睡病。”

医生写着病历,头也不抬地开口:“病因不清,唉,这个病的病因本身就难以确定。”

廖俊涛对自己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所以医生讲病情时他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倒是站在自己身后的毛不易紧张得不行,因为廖俊涛感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不自主的用力。

“那……晕倒……”

毛不易被下午廖俊涛突然地倒地吓得半死,他对发作性睡病没多大概念,听名字只感觉这是个睡眠障碍的病症。

“那是猝倒。”医生抬起头,把病历推向廖俊涛:“发作性睡病可能会伴有猝倒,病人会突然膝盖无力而跌倒,或头部突然失去肌肉张力而向后仰或向前低头,或突然面部肌肉张力丧失而导致面无表情。看来你属于第一种。”

“听起来有点恐怖。”廖俊涛吐吐舌头。

医生白了他一眼,开口到:“猝倒是很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生。如果你在开车或者过马路时发生猝倒,那么带来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那这个病怎么治?”毛不易深吸了口气,正在努力接受消化廖俊涛的这个病。后者安慰性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被捏得更紧。

“这个,暂时无法完全治愈,不过可以用药物进行控制。”

“是否二次发作还得看自身。”


出了医院,夜色已深。毛不易紧紧攥着廖俊涛的手,路上一言不发。廖俊涛偏头看了看毛不易,可惜他带着帽子和口罩,加上路灯昏暗,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不过廖俊涛猜想他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老毛?”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没反应。

“我们还没吃晚饭哦?”

“唉你慢点嘛。”

“毛不易!”

在廖俊涛唤了快有十分钟,毛不易依旧没反应。最终廖俊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硬生生拽着他停下脚步。

“我他妈又不是绝症,你能不能开心点?”

毛不易被廖俊涛扣着肩膀的时候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直到眼前的人皱着眉头爆粗口时他才回过神来。廖俊涛是个很少说脏话的人,如果他哪天问候了你的母亲,那他要不就是极度开心,要不就是极度愤怒。而廖俊涛现在显然是第二种情绪。

“你这样魂不守舍,让我怎么办……”

对上毛不易惊愕的眼神,廖俊涛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尾音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老毛,我就是比平常爱睡觉了点,其他也没什么啊……你别哭丧个脸好么。”

毛不易看着廖俊涛亮亮的眼睛,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

他没告诉廖俊涛,自己开心不起来,自己怕得要死,怕他哪天闭了眼就再也睁不开。

怕失去他。

很怕。

今天廖俊涛的猝倒已经给了自己重重一击,如果当时廖俊涛没能睁开眼睛,自己可能就会跑到马路上叫辆把自己撞死。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自己真的不想再体验一遍。

“你看你又发呆了。”

廖俊涛看着毛不易的眼睛渐渐失焦,叹了口气,一把保住了他。

怀抱在微寒的夜中特别温暖。毛不易被廖俊涛突然地拥抱吓了一跳,但很快又贪恋地抱回去,两人抱了很久,抱到毛不易摘下口罩,两人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



凌晨三点半,凉风从未关紧的窗子吹进来,把廖俊涛吹得打了个哆嗦。

他刚刚被噩梦吓醒,汗水湿透了他的睡衣与枕头。噩梦带来的恐惧久久地萦绕在身边。廖俊涛痛苦地抓紧被子,下意识地往一旁的毛不易身上靠。

毛不易睡得很熟,平稳的呼吸声让廖俊涛安心不少。他试着闭上眼,但脑袋很快被无边恐惧填满,他不得不再次睁开眼,借着床头边亮着的小夜灯看毛不易的脸,只有这样他才有一些安全感。



毛不易是被廖俊涛的动作给弄醒的,那时天刚蒙蒙亮,毛不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廖俊涛缩再一旁发抖,抖得床都颤了起来,一边抖嘴里还一边喃喃着什么,只不过声音太小,没办法听清。

毛不易的第一反应是廖俊涛做噩梦了,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毛不易赶紧伸手推了推他,试图让他清醒。结果推了几下廖俊涛抖是不抖了,可依旧闭着眼,一句话也没说,身体也一动不动。

要不是胸膛还在上下起伏,表明着他还有呼吸,毛不易真觉得廖俊涛就这么离开自己了。呆愣了一会儿,毛不易突然想到医生说过的发作性睡病的症状,在脑海中迅速对比了一下,他最终确定廖俊涛这是睡眠瘫痪。

“……睡眠瘫痪是发作性睡病患者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生的一过性的全身不能活动或不能讲话,仅呼吸和眼球运动不受影响的恐怖体验。”

医生的话让毛不易打了个寒战,于是他赶紧伸手扣住廖俊涛的肩膀,便加重了力道去摇晃,嘴里还念着廖俊涛的名字,企图终止睡眠瘫痪发作。

“俊涛,俊涛……廖俊涛!”

过了能有两分钟,廖俊涛终于被唤醒。他猛地坐起来,毛不易见他没事,长舒了口气,却被那人一把抱住,力道之大让他重新倒回了床上。

“老毛……”

廖俊涛压在毛不易身上,眼睛里掉出因恐惧而产生眼泪,一滴一滴砸进毛不易的脸上与心里。




夜晚成了廖俊涛最害怕的时刻,而白天他总是呼呼大睡。毛不易觉着,再这么下去,人不崩溃也得精神分裂。

自从经历上次廖俊涛的猝倒和睡眠瘫痪后,毛不易托了很多人寻找有助睡眠和有助兴奋的药,人脉的重要性在此时体现得玲离尽致。

那些药毛不易挑来挑去,挑出副作用最小的给廖俊涛吃,其余的全部丢掉。

“反正留着也没用。”毛不易拆开药物的包装,倒了杯温水给廖俊涛。

“可还是有些浪费啊……”廖俊涛吃了药:“不过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晚上也能睡着。”

“那是好事。”看着他吃完药,毛不易往廖俊涛嘴里丢了颗糖。

“好甜。”廖俊涛皱了眉。

“是吗?”毛不易看了眼包装纸:“S……Sugarfina?记得是钟易轩给的,好像还是高端品牌。”

“你尝尝。”廖俊涛捧着毛不易的脸,吻了上去,轻轻撬开牙关,用舌头把糖果送到了他的嘴里。

“是吧,超甜,我觉得还是上次那个糖好吃。”廖俊涛翻了翻茶几上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或高端或平价的糖果。

——廖俊涛怕苦,而毛不易筛选出来的药全是苦兮兮的,他不愿吃,毛不易就捏着他的嘴巴往下灌。后来因为这事儿两人还吵了一架,最后因廖俊涛的第二次猝倒告终。

好在他们俩最后互相妥协,怕苦,那就吃完药吃糖,廖俊涛嚷着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糖尝过一遍。刚开始专挑那些又贵又偏品牌的糖,毛不易到也不怕,费尽心思帮他找,找到后面廖俊涛吃烦了,毛不易就买回了一堆超市卖的散装糖。

毛不易砸吧着嘴,这糖带上了廖俊涛的温度,含在嘴里,甜得要命。



廖俊涛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睡得很长,毛不易早起去录节目,廖俊涛在睡,半夜一点多回到家,他还在睡。毛不易以为他中间已经清醒过,并没有多在意,可事实是他睡了整整一天。

这长长的一觉过后,廖俊涛觉着自己精神比平时好得过。在习惯性拿床头柜上的药时,他顿了顿,最终只拿了装着温水的玻璃杯。

白天对于廖俊涛来说终于不再短暂,他提心吊胆了一天的事儿最终没有发生。没有吃药,但也没有睡觉。早早洗了澡,窝在床上。等到毛不易洗完衣服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时,被廖俊涛一把抱住。

“我操,我今天早上没吃药,可完全不困。”

“你说我,我我是不是……好了?”


时间如水,倏忽一载。

这一年里,廖俊涛没有再吃任何的兴奋和安眠药,他白天睡觉的时间大大减小,有时一周才会睡着那么一次,他每天晚上的睡眠时间却大大增加,梦醒的次数逐渐减少,按他的话说,被毛不易圈在怀里,安心得很。至于猝倒,睡眠瘫痪,一大堆一大堆发作性睡病的携带症,虽然偶尔还会发生,可也只是偶尔。

发作性睡病不可治愈,但可以控制。

他的生活在回归正常。



“俊涛……?”

那天是圣诞节,毛不易被廖俊涛拉着上街。两人晃荡累了,便找了个长椅坐下。毛不易掏出手机,和经纪人聊着关于新歌发布的事,聊着聊着便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廖俊涛睡着了。

这是今年冬天第一次发作。

毛不易由着廖俊涛靠着自己肩膀睡觉,而自己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突然发觉廖俊涛已经很久没有病发。快一个月了吧?至少入冬以来都没犯。

想到这毛不易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视线从廖俊涛身上移开,抬眼,便看见街上行人匆匆。

可惜,却只有自己与身边的人愿为这雪景而驻足停留。

end

* 关于发作性睡病的一个小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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